他顿时慌了。
那位殿下对女人的手段他多少是清楚的,想必樱焕应该是失败了,否则一准早就联系他了。
一想到殿下惩罚女人的魔鬼手段,一想到有多少女人从那寝殿里疯魔着出来,他便按捺不住焦急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便亲自找来了。
早知道如此,他干嘛要怂恿自家女儿去爬殿下的床帏,干嘛想破了脑袋要帮女儿争抢那妃位?
现在倒好,他的父亲到现在可还不知道最疼爱的嫡孙女失踪了,他得赶紧在老人知道前将女儿给找回来才行啊!
“没用的棋子,救她做什么?”私人办公室里,男人带着银质眼镜低头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化学实验。
左蒙闻言眼里一惊,面色随即难看的要命,赶忙上前赔着小心,“可是容大人,樱焕聪颖机敏,她.她还有大用啊!”
“聪颖又如何?沉不住气一样坏事。”
左蒙一愣,“大人.?”
“我难得给她寻了一个机会,还让人极力配合她行事,可偏偏的她听不进我的人的劝,非要提前出现,结果呢?虽然只是一分钟之差,可夜靳泽的药效并未完全发作,结果趁着还有理智的时候果断将她给拿了。你说,这是不是坏事?”容月笙眸色阴鹜无比,瞳底泛起的怒意滔天难平。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如此难得的机会,本想着可以借此将左家嫡女扶上高位,同时还能彻底断了夜靳泽跟轻音之间的关系,可谁能想到左樱焕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按捺不住急性,居然提前出现在了夜靳泽面前,到最后不仅让夜靳泽绝处逢生找到机会将人禁锢住,反而还和轻音.
砰————
男人恼怒的一瞬,手里的玻璃器皿突然碎了开,碎渣扎进修长的手指,鲜血顿时外流。
一旁的左蒙惊的赶忙退后几步,面色惊惧的连呼吸都小心了些。
“左大人妻妾成群,想必少了一个女儿也不打紧。”慢条斯理的用实验桌上的手术钳夹出扎进手里的玻璃渣,男人面无表情。
“容大人!”左蒙闻言面色惨白,“.樱焕可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孙女。”
“喜欢也只是因为她是嫡出,算算日子,左大人的夫人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左蒙面色一僵,随即点点头,“多亏了大人的药。”
“左大人至今膝下只有一女,不知道夫人这次若是生下一对龙凤会如何?”
“龙凤胎?!”左蒙惊的瞪大了眼,瞳底泛起狂喜。他竟然不知他的夫人怀的是龙凤胎!
“左樱焕突然去世,虽说左长老会悲痛几天,但不久后便能得到一对嫡出的龙凤孙,想必也不会太过伤心。”
左蒙怔怔看去,“可.可樱焕.”
“左大人应该知道夜靳泽的手段,左大人执意要救女儿,可是下定了决心要将整个左家搭进去陪葬?”
左蒙立马止了声儿,回想着夜靳泽的狠厉和睚眦必报的性子,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半晌后,左蒙扬着颤悠悠的声音,做着最后的挣扎,“樱焕.樱焕她真的没救了?”
“不是没救,而是必须死。”放下手里的手术钳,容月笙又将台桌上的酒精瓶拿在了手里,下一刻,打开瓶盖后毫不犹豫的倒在了还溢着血滴的手上。
那一瞬,带着血水的酒精流在水槽里,浓浓的酒精血味顿时四溢在空气中。
左蒙视线瞥了瞥那瓶半点都不曾颤抖的酒精瓶,又抬眼看了看男人不曾有一丝痛楚变化的脸上,心里不禁又颤了颤。
所有人都说容家少爷救死扶伤怀揣着一颗菩萨心肠,可谁又知道这位菩萨却是从地狱爬出来的,若说这普天之下他最怕谁,恐怕除了那位殿下之外,也就属眼前这个披着羊皮的男人了。
顿了顿,左蒙突然反应过来男人说了什么,面色倏地一变,“大、大人想杀了樱焕?!”
低着头处理伤口的男人动作微微一滞,“左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下一刻。
男人用医棉沾了沾清洗干净的伤手,缓缓转过身朝几步外的左蒙看去,眼镜下方的狐瞳微微弯起,“.容某是要你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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