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太后的安排
皇帝中的毒,鬼医能解?
太后闻言,立马抓住了重点,紧着说:“那张太医可知,在何处能寻到鬼医?”找到鬼医,皇帝的命或许就能保住,张太医的话虽然给了希望,却也告诉太后,皇帝所中之毒,除非找到鬼医,若不然,想解毒怕是很难。
太后虽是华国最尊贵的女人,但却经历过人生低谷,那次经历,她失去了至亲母家,也深刻认识到,地位、尊崇,那些身外之物,看似繁华实则缥缈,想要更长久的保有这份荣耀,就需时刻保持谨慎谦虚。
因为这,听张太医提及鬼医时,她虽心中大喜,却也怀起了忐忑之心。
听闻那些隐世之人,个性通常都会有些古怪,那些人甚少会被金钱权势打动,太后心中直打鼓,很担心这仅剩的希望也破灭掉。
“回禀太后,听闻半个月前,鬼医似在商州出现过。”商州地处南地,距离京城大约有六百里路,如果现在立马派了人去请,一个来回几天的工夫就能赶回来。
只是去了能不能找到人,找到人能不能请的动,张太医心中没谱,也不敢说。
“好!”太后闻言立时说道:“舒妃中毒,陛下恋念她为皇室诞下第一位公主,预不计一切代价请动鬼医先生进宫解毒,来人,去叫禁军统领过来。”
太后的话,落地有声,明明是借口,却听的张太医禁不住精神抖起。
太后一介女流之辈,遇到如此大的坎儿,尚且如此稳重处事,他一个男子,又何畏缩?思及此,张太医奏道:“太后娘娘,小儿张子江自幼随微臣习医,微臣代小儿请命,让他随同一起前往商州,请鬼医先生出山。”
鬼医也是医,张子江自幼学医,或许能成为请动鬼医的突破口。
相比较让儿子走这一趟,张程更想自己去,可是皇帝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既然知道了,必定是需要留下,近前照应的。
自己走不脱,为尽最大努力救治皇帝,便将儿子提了出来。
他知道,这一提,便是儿子也牵扯进了这件事里,一旦皇帝无救身亡,以太子的年岁,多半会被取代,到时候新皇在上,他们这些曾一心想要救皇帝的人,必定会沦为被清理的目标。
可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的君主临难,他岂能为了保身而退缩。
太后一声令下,何百川立马到位,得知皇帝的情况后,何百川整个人都变的焦虑起来,能成为禁军统领,自然是聪明人,太子年幼,皇帝一旦驾崩,整个华国都可能就此瓦解,到时候皇朝重新洗牌,他也必定会成为华国的殉葬品。
幸亏太后娘娘的法子好,以皇帝的毒血为引,喂舒妃服下,舒妃作为大公主的母妃,向来受到皇帝看重,如今‘皇帝为了舒妃,大动干戈的寻找鬼医’,这事儿完全站的住脚。
只是与张程顾虑的一样,中毒者换成舒妃的话,他这个禁军统领,想亲自率领部众前去寻找鬼医,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毕竟,禁军的首要任务还是皇帝的安危。
尤其是,梁王本就对皇权虎视眈眈,一旦皇帝中毒的事稍有泄露,闹不好梁王以及其他隐藏着的、觊觎皇权的野心家,向皇宫发起进宫,到时候……
想到这些可能,何百川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心头一阵后怕。
怔愣之时,太后的声音再度响起:“何卿,这是哀家的手书懿旨,你将它教给王将军,他见此物,自会依旨形事。”
王将军率军驻守在京城五十里外,部下足有五万众,王将军的祖辈曾与太后母家交好,当年皇帝登基,为外祖家平反的时候,王家出力颇多。
朝中许多人,都以为王家会成为皇帝的心腹。
可这些年,王家一直被撩在京郊,几乎没有得到多少皇帝的眷顾,如此势态持续了十数年,渐渐的,人们便忘了王家与太后母家昔日的关联。
何百川接过太后亲自拿出来的懿旨,再结合太后的话,顿时精神一抖,心中大震。
当今皇帝执政多年,没有啥大的功绩,也没有啥大的错处,与朝臣的相处也十分微妙,甚至于皇帝身边的亲信,是许多人心中的奸佞之人。
王将军一家多年来默默无闻,偶尔有人提及多年前的事情,还会唏嘘几声,感叹皇家无情。
可如今看来,貌似实情并非如此。
太后母家当年蒙受冤屈,那种情况下,太后都能带着皇帝活下来,岂会仅仅因为先皇的宠爱?如今想来,太后定是个极智慧的女人,如此女子亲自教养的帝王,又岂会当真那般不出彩?
看来,朝中定然隐藏着皇帝真正的、值得托付的心腹。
王将军便是其一吧!
想到这件事的重要性以及太后对他的信任,何百川肃然起敬,跪地高抬双手接过懿旨,恭敬且慎重的道:“臣必幸不辱命。”
京郊距离京城并不算远,太后完全可以让宫中的传旨太监走上一遭。
可是太后没有那么做,反而让他代为传达,可见太后还不想暴露王将军,这是让他暗下传旨,也是让王将军暗下安排人,前去寻找鬼医的。
他既然已经牵扯其中,且接了懿旨,必定会将太后的意思,完完全全的传达给王将军。
也会借着给舒妃寻解药的由头,大张旗鼓的派一队人,明里吸引那些不轨之人的眼球。
明里暗里,双管齐下,趁着大家还不知道皇帝中毒的事,争取快点找来解药,解救皇帝、也解救华国天下。
目送何百川离开,太后笼在袖筒里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何百川是皇帝新提拔上来的,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实在是冒险,不过前些日子,皇帝与她说过,何百川是个有才干的人,只是昔日在司徒斌的底下,一直没能施展拳脚。
数年如一日,籍籍无名。
却始终保持着沉着的性子,这一点十分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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