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毫不客气,顿时把杨氏臊了个面红耳赤。
柳家大房不能自给自足,这些年花的都是柳文清上交的银子,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明白归明白,当这些事实被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说的时候,柳文孝和杨氏还是忍不住红了老脸,觉得羞于见人。
毕竟都年近不惑了,却被侄女当众指摘话兄弟的钱度日,这实在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眼看着杨氏就要恼羞成怒,柳松上前一步,挡在柳茉面前,开口道:“大伯娘,茉儿心直口快,您是长辈,就别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了。”
他说柳茉心直口快,却没说柳茉的话是错的。
这变相支持柳茉的做法,顿时把杨氏气了个倒仰。
柳松也没管她,继续道:“至于柳杨柳柏为什么被捆在这儿,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我把你们请来,是想商量一下怎么处置他们,而不是让你们就这么把人带走的。”
“商量就商量,有话就直说,你就非得把人捆起来?当你自己是衙门不成?”
杨氏心疼儿子,不管不顾的开始撒泼:“柳松,你还懂不懂点规矩了?你可别忘了,这里捆着的不只是你堂弟,还有两个客人呢?你是老柳家的长孙,连待客之道都不懂?你……”
“行了!你给我闭嘴!女人家家的这种大事也是你掺和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
眼看着杨氏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柳老爷子赶紧把人给拦了下来。
柳松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孙子不是个没成算的。
他敢把人捆在这里让大家看,肯定手里攥着把柄。
现在趁他愿意谈,还是好好的谈,这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杨氏被他这么一骂,顿时再不敢吭声,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去,只是看着地上的两个儿子满眼的心疼,恨不得扑过去把柳松柳茉撕成碎片。
柳茉也不在意杨氏的眼神,她轻笑一声,道:“看来,咱爷还是公正的,我就说有什么事情找您老人家准没错。既然这样,您请进屋坐,这事儿咱们慢慢说道说道。该怎么罚,好歹也有个定论不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严肃,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柔和。
可偏偏是这样的语气,再加上之前的那一声轻笑,地上的几个人顿时齐齐的打了个哆嗦,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声音一样。
柳老爷子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异样,他在听到柳茉说自己一向公正的时候,脸上忍不住有些微微发热,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平时家里的人对待二房的人是个什么态度。
只是他总觉得,这一家人过日子总有几个吃亏的,有几个占便宜的,什么事情不能分得那么清楚,不然的话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可话虽如此,他心里还是虚的,所以,即便听出柳茉在讽刺自己,他也还是厚着脸皮认下,瓮声瓮气的开口道。
“三丫头说的是,咱柳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祖上却也是读书做官的,和那些不明事理的人家不一样。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你放心,我和你大伯会给你们这一房做主的。”
柳茉真是不明白柳老爷子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也没跟对方分辨,只转头看向柳松:“哥,爷都发话了,你把昨天晚上他们写的悔过书拿出来,让他老人家好好看看。”
她一提悔过书这几个字,四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又恨又怕。
如果说这几个人现在的心情是什么的话,那就是后悔,
十分的后悔。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借着酒劲儿管不住下半身,跑去打柳芳儿的主意。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地步。
一想到写悔过书的过程,几个人就有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柳茉那个死丫头都没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只在他们破口大骂了几句之后,给他们喂了一种药丸。
吃下去之后,他们很快就觉得浑身发痒。
那不是平时身体上的瘙痒,而是来自于血肉、五脏六腑,甚至骨头缝里的奇痒。
他们想要用手抓,手却被捆着抓不着,只能在地上翻滚哀号着求饶,都不用柳茉催促,自己哀求着用笔写下自己干过的缺德事,也就是刚刚柳茉所说的忏悔书。
而柳茉交给柳老爷子的,正是属于柳杨柳柏的两份。
柳老爷子看着柳杨柳柏写着自己在书院里不好好读书,整日拿着家里给的银子吃喝玩乐,附庸风雅,气得浑身直颤。
当他看到这俩人昨天晚上做的事情的时候,更是老泪纵横,恨不得自己真的昏死过去算了。
他之前还琢磨着,要是不小心的冲撞,顶多自己舍了这张老脸说说情,让他们认个错,然后再压着二房原谅,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们干的这事儿,那是能压下去的吗?
这一个不小心是要出人命的啊!!
再说了,这堂哥带着同窗大半夜的去摸自己堂妹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老柳家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直接找根绳子全家上吊算了!
他这么多年,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最后竟然供出这么两个只知道阴损狠毒、罔顾人伦的畜生!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柳柏人混胆子大,即便是柳老爷子气得脸都绿了,他也不在意。
甚至还大大咧咧的叫苦:“爷,我们知道错了,您打也打了,能不能先帮我们把绳子解开再说?再绑下去的话,我和哥哥只怕是要残废了!”
柳柏这么一说,杨氏顿时心疼了,忍不住催柳老爷子。
“爹,你看他们俩被捆的,这就是天大的事也是一家人不是?有话好好说呗,何苦这样喊打喊杀的?要不想啊二郎三郎放开?”
柳老爷子本来就气得够呛,杨氏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当胸一脚,直接把柳柏踹了个倒仰,往后滚了两圈才算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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