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营回程的镇北军军卒与来时相比脸上全都多了一份笑意。
蛮族已经悄无声息的退走了,而且回营后还会轮番休假两个月,虽然上面没明着说战事要结束了,可这么安排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战辉与精神奕奕昂首阔步的军卒相比则是完全不同,不但被托丽丝折磨的心烦意乱,同时对于镇北王不让先行回村也是充满了小怨念。
“托丽丝我和你再说一遍,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当复读机,我真忍不住要把你打成猪头了。”
托丽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战辉,“如果把我打成猪头,你就会同意借兵,那你就随便打。”
“你是眼睛瞎吗?我现在和你一样被镇北王给控制住了,连家都回不去,我哪来的兵借给你。”战辉感觉头要爆炸了。
托丽丝也不想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可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战辉,“你镇南卫的百万大军不是年底前就会陆续到达了吗?
镇北王只管着镇北,又管不了镇南卫,我不和你说和谁说。”
战辉深吸一口气,自己吹的牛逼自己含泪也得挺着。
“我都和你说过了,你们蛮族都撤走了,百万大军还过来干嘛,人吃马嚼的不是钱吗?
况且我现在只是个挂名的镇南卫大将军,我现在能指挥的就是身边的几十个夯货亲卫。
你总不能让我领着这么点人去帮你夺回王位吧,那和千里送人头没区别了。”
托丽丝双手用力握了握马缰,对战辉摇头,“我不信。”
“还你不信,你当你是某豫呢?拜托你面对现实好吗,现在的局面不是我能决定和左右的。”战辉被托丽丝搞的实在是火大。
托丽丝轻咬着下唇,猛盯了战辉一阵,“你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战辉见托丽丝又开始掉眼泪,无比郁闷道:“别在这演戏了,你现在和我整这么一出根本就没用。
借兵的事我说了不算,你去找镇北王,别在这缠着我了。”
说完,战辉拨马跑到中军,跟在了镇北王的身旁。
和于先生有说有笑的镇北王,见战辉跑过来刚想问问什么事,一抬眼见托丽丝泪眼婆娑的也跟了过来。
镇北王也是顿感头疼无比,不过还是咬牙挤出一丝笑容,“托丽丝,你现在的样子可不是本王所认识的那个托丽丝。
你所求实在是事关重大,今早就已经给朝廷发了快报,你这么急迫只会徒增烦恼,还是安心等着吧。”
托丽丝抬手擦了擦了泪水,“尊敬的镇北王,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借我两万精兵就可以。
现在追过去我的族人走的还不远,不会耗费太久的时间。
而且我保证这两万的大武勇士只是用来震慑塔勒,绝对不会有一人伤亡。”
镇北王嘿嘿一笑,“托丽丝,你的族人明年开春才会西迁呢,还大半年呢,不要着急。
镇北军已经疲惫了,需要休息,本王也向你保证,只要陛下回了诏书,本王立刻点兵借给你。”
托丽丝见镇北王又是这套说辞,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轻叹了一声,“那能否让狄安娜那些侍女陪在我身边,没个说话之人实在太过孤寂。”
镇北王扭头看向了战辉,“托丽丝说的也有道理,将那些侍女安排过来吧。”
战辉眨巴眨巴眼睛,权衡了一下点点头,挥手让吴大郎将托丽带了过去。
待托丽丝走的远了,战辉长出了一口气,“这娘们儿实在是太可怕了,总算能清净清净了。”
“她说的借兵两万,你是怎么看的。”镇北王一脸正色的问道。
战辉连忙摇头,“这女人的话不能信,这时候将两万人借出去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那副地图已经拓画了一份,先派人过去探查看看,同时再询问询问草原人。
如果那些野蛮的部落真这么厉害,草原人不可能不知道。”
于先生感慨道:“不管真假,托丽丝确实有些手腕,应变能力怕是没几个人赶得上。
幸好将其擒获了,不然这次镇北怕是要吃大亏。”
镇北王脸色不自然的点点头,眼神瞄了瞄战辉突然又笑了笑。
“老师,我发现战辉这小王八真是异族的克星,前有宝音后有托丽丝,全被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战辉听了赶忙摆手不满道:“宝音和托丽丝怎么能放到一起比。
您可别乱发言了,传到您闺女耳朵里,指不定出多大麻烦呢。”
提到红秀,镇北王全没了之前的愤恨,一脸的欣慰道:“哎呀,过了年我就能当外公了,也能享受天伦之乐了。”
感慨完,又对战辉扬了扬头,“小子,有几成把握是带把的。”
战辉一脸无语,“这我哪知道,不过您么问可有些重男轻女了。
只要是我的娃,男孩女孩我都稀罕,而且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毕竟小棉袄更贴心。”
镇北王嘁了一声,“想要起什么名字了吗。”
战辉拍了拍额头,“这还真没琢磨呢,要是男孩就叫战小辉?要是女孩叫战小秀?您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镇北王头上青筋暴起,直接送了一个滚字给战辉。
战辉也不以为意,嘿嘿笑了两声,对镇北王和于先生挥了挥手,就拍马出了行军队伍,在辽阔的草原上纵马狂奔。
没了托丽丝这个烦人精,战辉的心情简爽的一批,就连战马狂奔的马蹄声和耳畔略过的呜呜风声都觉得那么好听。
托丽丝和狄安娜一众侍女重新聚到一起后,让那些心中一直忐忑的侍女们又找到了主心骨。
将托丽丝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哭诉部落的无情与心中的彷徨。
托丽丝轻声安抚了一阵,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心中悲叹了一声,对于一众小王的短视,又无奈又担忧。
如果二百多万的族人真那么好迁,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哪里还需要谋划这么多,哪里还需要明知道打不过大武还要用族人的生命硬堆砌出一场不是胜利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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