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琪嫔,宁皇后和德妃则是知道江幼悠怀孕了之后,一大早就带了许多东西过来了。
虞啾啾见她们都在,忙甜甜地叫了“皇后娘亲”,还有“德妃娘亲”。
“瞧小九儿这一路跑的,这么冷的天,她头上还出着汗呢。”德妃一见到她,就把小奶团拉到怀里,拿着帕子给她擦汗。
“我刚才在箭亭骑马呢。”虞啾啾笑着说道。
“哎唷,咱们的正一品凌芙公主回来了呢,嫔妾给公主行礼了。”
琪嫔则一见到虞啾啾跟德妃亲热的样子,那张涂抹着厚重脂粉的脸上,就带上阴阳怪气的笑。
她这么说着,还拉着虞瑶瑶一起起身,朝虞啾啾屈了屈身,“瑶儿,赶紧的,给你妹妹行礼啊。”
几句话一出来,在场的众人,都听出来她这话里的针对之意。
德妃早就知道,前几日虞瑶瑶竟然跑到殷太后跟前,告了虞啾啾一状。
只可惜,人笨了点,反而被虞啾啾数落一顿。
其中就有虞瑶瑶说虞啾啾对她态度不恭敬,是目无尊长。
结果反被虞啾啾拿自己的公主品级,狠狠羞辱了虞瑶瑶一顿。
今日这个琪嫔一张口就提品级,这不是故意讽刺虞啾啾的吗?
德妃可不是殷太后,还要顾念着自己的长辈身份,不能太偏心。
她是根本不能容许有人这么挑衅虞啾啾。
当即冷声一笑,道:“进宫多年,本宫一向知道,琪嫔是个懂规矩的,既然知道小九儿乃是正一品的公主,那以后见到小九儿,可都要行礼才对,别今天在这里记着了,明天就又忘记了,反过来还要找人告状,说小九儿目无尊长呢,你说是吧琪嫔?”
琪嫔被她这么一说,脸上的假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今日琪嫔故意提公主品级,本来也是为了寒碜虞啾啾。
可德妃一张口,难不成自己以后见到虞啾啾,还真的都得行礼?
她干脆不接这个话茬,转而说道:“哎呀,说起来,德妃姐姐入宫比姝妃姐姐还早的吧?姝妃姐姐都生了三个孩子,马上第四个也要出生了,德妃姐姐怎么到现在,就只有一个四皇子呢?是不是,这皇上只喜欢来姝妃姐姐这里,不喜欢去德妃姐姐那里啊?”
德妃和宁皇后、江幼悠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挑拨。
虞啾啾自然也听出来了。
德妃维护她。
那她自然也得保护我方德妃娘亲啊!
于是,她当即抢先一步,小脸好奇地询问道:“德妃娘亲,这琪嫔叫你和娘亲姐姐,你和娘亲比她都大吗?我怎么看着,她这张脸显老,你比和娘亲年纪要大上几岁的样子呢?”
琪嫔一听她说起年龄,脸色顿时僵了僵。
德妃则是听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怀里这白白软软又可爱至极的小团子,这么小的一只呀,却想着要保护她呢!
德妃心里不由得一暖。
她抬手捏捏小奶团那软乎乎的小脸蛋,笑着道:“本宫过完年,就二十九岁了,你娘亲比我小一岁,不过呢,这琪嫔,却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呢。”
“啊?不是吧?”
虞啾啾故作夸张地瞪圆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她为什么要叫你和娘亲姐姐呀?”
“这当然是因为,她位分低啊。”德妃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这宫里,谁是尊谁是长,原来看的不是年龄,而是身份地位呀。”虞啾啾小脸恍然大悟。
“的确如此。”
“那这么说来的话,我是爹爹亲封的正一品公主,这琪嫔和七公主姐姐见到了我,的确得给我行礼呢。”
虞啾啾小手指轻轻戳着下巴,一双清亮的眼眸,睨着琪嫔和虞瑶瑶,接着道,“可是你们以前见到我,从未向我行过礼。
“这样吧,今日,本公主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每人向我行礼十次,本公主就算你们把以前欠的礼仪,都补回来了。
“否则的话,就要治你们一个目无尊长的罪!”
她突然发难,琪嫔和虞瑶瑶都是脸色一变。
琪嫔还算能耐得住性子。
虞瑶瑶当即大声说道:“凭什么啊!我才是姐姐!你就算是正一品,那我也还是比你大,那就是你姐姐!”
“不对吧。”
虞啾啾小嘴撇了撇,“你母妃比德妃娘亲,还有我娘亲年纪都要大,可她因为位分低,不都叫她们姐姐的吗?你的公主品级没我高,所以即便你年纪比我大,那也还是我是尊长啊。”
“你胡说八道!”虞瑶瑶张口驳斥她。
“我要是胡说八道,那就是说,你母妃是在故意讨好德妃娘亲,还有我娘亲咯?”虞啾啾笑笑地道。
虞瑶瑶气得面色涨红。
琪嫔也一脸的气恼。
然而,虞啾啾说的是对的。
自从魏贵妃倒台以后,她的确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德妃和姝妃。
可这样被人说出来,却是令人面上无光,只觉得极为的羞耻。
尤其是虞啾啾看着她的那种眼神。
仿佛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似的!
这要是以前,琪嫔听了这话,绝对不敢回嘴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琪嫔一想到自己父亲近来极为的受宣平帝的重视,以及父亲跟自己商量出来的一个计划,她就忍住此刻所遭受的屈辱,挺直了腰板,转而笑着说道:“公主真是纯真可爱。
“不过说起来,嫔妾听皇上说了,皇上要给公主建个公主府呢,那面积,要建的比德妃娘娘的延禧宫,和姝妃娘娘的钟粹宫加起来还要大呢,好像啊,这公主府就打算建在延禧宫隔壁,要把那两个闲职的宫殿给打通呢。
“哎呀这想想,真是让人羡慕啊,这后宫里头,谁有凌芙公主这样的恩宠呢?皇上啊,可真是偏心她,偏心得没边儿了呢,呵呵。”
琪嫔受了这般羞辱,是不打算再开口叫“姐姐”了。
虞啾啾听了这话,小脸上就也染上了笑。
她斜了琪嫔一眼,也不接她的话,而是小嘴凑到德妃耳边,软糯糯地说道:“德妃娘亲,我看这屋子里,就属琪嫔最酸了,从进了这屋子到现在,她每句话都想着挑拨离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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