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稀罕你翻人家首饰干嘛?
怕长虫子?
有那么一瞬间,柳苹儿真的很想把面前的梳妆匣呼到柳珠儿那张贪婪的大脸上!
偏偏她现在知道了,想要早点被放出门,眼前这个贱人根本得罪不得!
于是便干笑着岔开话题,指着堆在屋子角落的那堆东西道。
“老姑你知道,我之前的首饰啥的,都当了给我爹还债了,现在确实是没啥可看的。要不你看看魏家送来的聘礼吧,哪里倒是很有几样好东西。”
她让魏小三送信,被柳珠儿劫了的事情,魏昇明已经在信里告诉她了。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情,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柳珠儿是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要掺和自己和明哥之间的事情?
当然了,柳苹儿做梦也想不到,柳珠儿身为姑姑,竟然对侄女的未婚夫起了心思。
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的任由柳珠儿插手。
所以,她嘴上虽然说是让柳珠儿看看魏家送来的聘礼,实际上却是在提醒柳珠儿——
你看,这是魏家给我的聘礼!
她们家送了这么多之前的东西,就是为了把我求娶回去,给明哥做媳妇儿!
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不要想在中间搞破坏!
当然了,这个“破坏”单纯是指柳珠儿看不得她有了人家,想要让她嫁的不顺利。
她倒是没想到,柳珠儿学了她那一套,还有了升华。
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之后,居然转而惦记上了自己未来的侄女婿就是了。
柳苹儿这边说者有心,柳珠儿那边自然是听者有意。
她本来就嫉恨柳苹儿有了着落,对象还是她最近有点喜欢的魏昇明,这会儿见她这么光明正大的炫耀魏家给的聘礼,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声音也冷的像是挂了霜:“二丫头,你这话是啥意思?那可是魏家给你的聘礼!有没有好东西跟我有啥关系?我看上了又能咋的?你还能给我不成?你在这儿跟谁炫耀呢?”
柳苹儿之前还对自己这个老姑有点敬畏,可前几天刚闹过那么一场,心里的敬畏也变成了厌恶和嫌弃。
眼看着柳珠儿双眼死盯着那堆聘礼,整个人尖锐的像是炸了毛的刺猬,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该!
张氏那个死老婆子疼你又怎么样?
大张旗鼓的四处给你踅摸人家又怎么样?
还不是到现在都没个着落?
叫你这些年在家里横行霸道抢人东西!
叫你这些年在家里横针不拿、竖草不动,整天呼来喝去,把她这个侄女当丫鬟!
现在遭报应了吧?
就你那个圆盘大脸,跟玉米面饽饽似的,还想找个门第高、人品高的好人家?
做梦!
活该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柳苹儿内心复仇的小人吼得声嘶力竭,别提多爽快。
面上却低眉顺眼,对着柳珠儿小心翼翼的哄道:“老姑,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炫耀的意思!你的事情吧,我觉得就是缘分没到,毕竟那好缘分都是上天定的,一波三折也正常,哪那么容易就能碰到的?”
她心里畅快,说起好听话来更是顺口:“要我说,你也别太着急了。我有个想法,明哥他不是有不少同窗吗?等我嫁过去之后,我就让他帮你在书院里踅摸踅摸,看看有没有那合适的人家。老姑你这样的模样性格,就应该找个读书人,将来等着做官太太才合适呢!”
对!
找个手高眼低、母亲刻薄、满肚子草包的读书人!
柳珠儿这样的蠢货,就应该被嫁到那样的人家,被当成佣人折磨到死才痛快呢!
柳珠儿只瞟了柳苹儿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只心里却冷哼一声——
等她成亲?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她最近可都听说了,前阵子魏少爷的娘好像还跟人抱怨过,说这个儿媳妇订后悔了!
保不准和柳茉一样,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最后人家退了婚,那才热闹呢!!
再说了,她和柳苹儿从小一起长大,还不知道这丫头什么德行?
看着像是挺善良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还给她说人家?哼!
她说的人家谁敢要?
不把她往火坑里推才怪呢!
更何况……
柳珠儿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聘礼,想起那天在树林里看见的魏昇明,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热——
人说一家好女百家求,男人也是一样的。
魏公子年轻上进,又那般斯文俊逸,这么好的夫婿人选,凭什么就不能归她所有?
就在这一瞬间,多日来一直萦绕在柳珠儿心头,却又抓不住、摸不着,却又扰得她寝食难安的念头,终于清晰了起来——
对啊!
她柳苹儿能把魏昇明从柳茉手里抢过去,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人从她手中抢过来?
别说什么定了亲。
三丫头之前还和魏公子定亲了呢!
那不也一样退了吗?
端看能不能想到办法就是了!
弄清了连日来心中的执念之后,柳珠儿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轻松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对自己的想法毫无察觉的柳苹儿,撇过头去,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等你嫁过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可等不起!”
你能不能顺利嫁过去还不一定呢。
我已经等不及把你的未婚夫划拉到自己手里了!!
柳珠儿虽然又蠢又毒,但在某些方面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既然已经惦记上魏昇明,想要把他弄到手,她也豁出去了,拼了命的折腾柳苹儿。
本来,两个人又是收拾屋子,又是说话,就已经折腾得挺晚了。
偏偏柳珠儿又开始故意折腾她,没事找事儿。
一会儿说屋里有味儿要开窗,一会儿又说自己身上痒痒要洗澡。
大晚上的逼着柳苹儿去厨房烧了两大锅开水,又要给她送到屋里,来来回回跑了十多趟,等兑好之后,腿都累软了。
就这还不算完。
洗完了澡,水总要倒吧?
倒完了水,她又口渴要喝茶。
喝完茶又说头发不舒服,湿乎乎的睡不着觉。
柳苹儿只能拿个布巾子跪在身后替她擦。
擦完之后她再也扛不住了,把布巾子往炕边一放,一头栽到被子里,直接睡死了过去。
所以这死丫头是累的睡着了?
看着打起呼噜的柳苹儿,柳珠儿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既然这样,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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