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战辉那些笃定的说辞,老周陷入了沉思,听着还有些道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想了半晌,没想出哪里不对的老周索性不想了,对战辉问道:“既然你看出这么多问题,那你觉得蛮族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以战促和,从蛮族说话的方式来看,这是一个信奉实力的种族。
你能打的过他,他才会以平等的方式对话,叫他们蛮族倒也没错。”战辉开口道。
老周眉头皱了皱,“除了前边的以战促和四个字,你后边说的都和意图不沾边。
你这不是又开始信口开河诓起人来了吧。”
战辉盯着老周看了看,“老周,你这水平太水了,难怪你领不了兵。
刚才我说了蛮族是以实力下菜碟的,他们发动这次战役就是想证明他们和大武是同一实力同一体量的。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接下来肯定是有求于大武,最不济也是停止战争恢复正常邦交。
所以知道这一点,镇北王的安危就没必要多担心了,肯定不会有事。
如果您非要问我蛮族因为什么做的这个决定,那我可说不上来,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老周低头琢磨了一阵,有些迟疑道:“按你这么说,蛮族并不是因为俘虏了镇北王而退的兵。是因为既定的目标就是打完了马上就撤?”
战辉叹了口气,对老周点了点头,“我个人的推测十有八九是这样。
这段时间我把戌城和中等规模的军镇有了一遍,发现安平破了以后,蛮族完全有能力继续深入。
而且以蛮族充沛的火油和那股不要命的狠劲,这些军城挡不住蛮族的脚步。
而且因为少了安平这座大镇,长度四百里,纵深至少二百里的战场,即便有火炮也不可能将突入的蛮族留下。
蛮族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可就是干脆利落的走了,还把安平镇的伤员都给抬了出来。
除了以战促和,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镇北王只不过是给蛮族的一个意外惊喜罢了。”
老周砸吧砸吧嘴,“蛮族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方才说原因多,那就说明你脑子里想过这些了。
你说说都有什么原因,哪种原因的可能性最大。”
战辉无语的打量了几眼老周,“您真把我当神了,鬼知道是什么原因。
蛮族脑子抽风了,几个头目因为争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内部因为争夺权利内讧了,这些都是原因,谁能猜的到是什么。”
老周摆了摆手,“你说的都是乱七八糟的,后边的或许还有可能。
不过还能送信过来告诉镇北王被俘,这个可能性也不大,我看还没蛮族打你的主意靠谱呢。”
战辉挠了挠头,“您说的倒也有这种可能,原以为蛮族是故意使坏让我去商谈,可总觉不对。
现在的种种情况表明还真有这种可能,估摸着是打火炮的主意。
可光为了火炮又没必要点名让我过去,多的是会铸炮的工匠。”
老周长叹一声,“蛮族是真怪异无比,这想法是真难猜。”
战辉点点头,“和蛮族接触的时候,他们将东边占领的草原称为萨尔提的领土。
我琢磨着他们是有立国的打算,可后来想想又不对,如果真这样也没必要指名让我过去。”
老周摇摇头,“确实处处是矛盾,不琢磨了,等真正谈的时候就知道了。”
顿了顿,老周又有些迟疑道:“那你说火药还埋不埋。”
战辉沉声道:“该埋还得埋,蛮族的脑子和咱们的不一样,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都派人给草原人传令了,新集结的五万大军随时待命。
一旦蛮族选择割地,非把这些过来的蛮族全都留下不可。”
顿了顿,战辉继续说道:“火药怎么埋怎么点,消息怎么传出来,这些您好好谋划谋划吧。”
“这些早就琢磨完了,会挖几个地道出城的,城外也会准备狼烟。
至于大军怎么集结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毕竟你也说了我不是领兵的材料。”老周回道。
沉思了一会,战辉开口问道:“这些军镇全都准备完,大概需要多久。”
“至多十日就差不多了。”
战辉听了纠结了一阵,还是亲笔写了迁徙军镇百姓的军令。
迟疑了一阵还是咬牙盖了大印,将这些军令都递给了老周。
“送火药过去的时候给镇将吧,早些做准备。”
“这些个军镇的百姓可不少,迁到草原去能行吗?”老周有些担忧。
战辉咬牙道:“最后还要看蛮族是怎么选择的,如果真逼到那一步了。
百姓往哪迁都是一样的,况且他们和草原人还算是熟悉的。”
“破家值万贯,已经因为坚壁清野让百姓损失不少了,但愿不要再折腾了。”老周一脸的愁容。
“战争就是这么无情,没办法的事情。都是军户出身,会理解的
彻底安定下来以后,给百姓们一些政策倾斜和其他的一些补偿吧。”战辉也是有些无奈。
老周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镇北关,蛮族的人还等着呢。”
“明天就回去,快马加鞭三四天也就到了。”战辉想了想开口道。
老周盘算了一下,蛮族在镇北的使者回到草原多说三天的功夫,估摸十日后就能和蛮族正式商谈了。
“我这边抓紧布置,争取正式会面的时候赶回去。”
战辉摆摆手,“不必太着急,即便真正商谈,也不是一天就能谈完的。
吹胡子瞪眼的讨价还价是少不了的,估计扯皮个十几日都算是快的。
所以你这边一定要以安全为主,这里面可不光有黑火药。”
老周有些诧异,“十几日还算快的?这商谈也用不了多么久吧。”
战辉撇撇嘴,“两国的谈判其实也和街头的帮派谈判差不多。
都得有个不讲理的试探对方底线,再有个好脾气的往回圆话的。
光是试探底线来来回回的没个几天都摸不透,双方彼此摸透底线以后,再开始利益最大化,跟市场讨价还价一样。
一点一点的磨,啥时候磨到双方都满意为止,所以功夫短不了。”
老周有些担忧,“这能行吗?这可不是普通的纠纷,毕竟镇北王在他们手里呢。”
战辉揉了揉眉心,“赶着来吧,最终如何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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